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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朝之前,这三个人李破都要分别见一见。

这是当初赏功之事还有争论的时候,范文进提出的建言,李破欣然纳之。

范文进和当年的封德彝有些相似之处,他们都很擅长解决问题,轻易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之处。

这是一种类似于天赋的东西,很多身居高位的人都有这种特质,只不过范文进和封德彝表现的更为突出,运用的也更为娴熟。

门下省沟通内外,需要这样的人坐镇,作为皇帝和外臣之见必不可少的润滑剂,但立场却很明确,肯定是要站在皇帝一边的。

这中间的分寸很难把握,一个不好就会被朝臣群起而攻之。

就像后来的阉宦一样,权势富贵皆来自皇权,自然不遗余力的为皇帝办事,所以骂名也得给皇帝背着,结果就是和朝臣之间产生了尖锐的对立。

如今的门下省本就脱胎于内侍,以前就叫内侍省,和后来的阉党不同的是,门下省没有那么明显的制约外臣的职能。

他们更多的是顾问于皇帝左右,另外为皇帝解决一些写写画画,拟诏传诏,内情外达之类的杂事。

封德彝故后,长孙顺德以门下侍郎之职主理门下省,一直没能晋升侍中,就是因为李破对他不太满意。

因为长孙顺德和外臣牵扯太深,往好听了说是交游广阔,不好听就是勾连内外,有不测之心。

这是门下省任职的官员的大忌,不出预料长孙顺德最终也坏事在这上面。

范文进就很称职,他和朝臣之间没有什么交往,比封德彝更妥当一些。

不如封德彝的地方则在于,于政见上少有卓见,身体也不太好,总是让人有点担心,第二天就见不到这人了。

当初封德彝在时,即便年岁老大,也没这么病弱。

…………

范文进当时建议皇帝见一见苏定方等人,再做决定不迟,这明显是平息分歧的折中之举。

李破觉着这么做不错,外臣们也能接受,他们还是非常相信皇帝的眼光的,这也是李破执政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所致。

自苏定方等人入京,一直拖到现在,秉持的是观其行察其言的道理。

不得不说,苏定方和裴行俭表现不太好,不够“稳重”,加上他们的年纪,就会给人一种有些轻浮,不能交托重任的印象。

其实反过来想一想,年轻人正是野心勃勃,追求功业的时候,哪能像久经宦海的老人那样,任凭八方风雨,我自岿然不动?

谨慎,稳重这样的词句用在年轻人身上,本就不太对劲。

李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,只是他和朝臣在赏功之事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,虽说用了手段,把外臣们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。

可暗地里,皇帝和一些朝臣有了较劲的意思,如此一来,苏定方几个就成了皇帝的脸面。

他们行差踏错,那就是在打皇帝的脸。

李破回想了一下,也不晓得哪里出了错,竟然把自己摆到了有点尴尬的位置,属实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。

许是听到辽东大捷的捷报之后,有点飘了?

…………

李破看了看不远处的褚遂良。

没有突发的事件,冬天事情本来就少,加上时值年末,在太极殿值守的人就更少了。

孙伏伽和上官仪属于雷打不动的那种。

除了他们得到了皇帝信任之外,孙伏伽是右谏议大夫,和中书的左谏议大夫都属于特殊的谏官,而且保证了唯一性。

皇帝们谁也不想耳边不得清净,所以多年下来,身边常设的谏官就只一位,多了的话你一句我一句的,还让不让皇帝活了?

上官仪则属于际遇使然,自从有人泄露了起居注,起居郎除了上官仪这个之人,其余皆被遣散。

待到唐俭事败,两个泄露起居注的起居郎也跟着唐俭上了刑场,抄家灭族不在话下。

在皇帝身边做事你还不老实,惩罚尤其严重。

如今的几个起居郎都是陆续上任的新人,不如上官仪“资历老”,李破对上官仪也很满意,即便其他起居郎轮值,他也会故意问一声上官仪何在。

于是在其他几位新人的羡慕嫉妒恨中,上官仪便成了常年侍从左右的那个,以他的年纪来看,这位文僧前程一片大好。

…………

李破招了招手,示意褚遂良上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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