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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沈东凌继续对他说:“咱们的母亲其实是父亲和白氏害死的,父亲靠娶母亲,得到兵马王爵,又觉得母亲是朝廷派来监视他的,故在母亲三胎时让其难产死亡。”

借生产让他们的母亲死,朝廷和他们的外祖父就无法追责,也不会怀疑他们父亲。

“咱们兄妹去京都为质七年,没有在父亲膝下长大,那些年是庶子兄妹在他膝下承欢,他宠爱庶子庶女比宠爱咱们兄妹多,他对咱们兄妹的父子父女之情,早已经在咱们入京为质这七年里日渐淡薄。”

“兄长你觉得我恶毒,可我若不恶毒,不将咱们那个庶妹除掉,父亲眼里只有她,怎会疼我宠我。”

“我是害了人没错,可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父爱,父亲本该疼我的,是被别人夺了去,我争回抢回,何错之有。”

“从那时起,我就懂得,凡是我想要的东西,名利地位,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事物,只要我想要,我就得去争、去抢。”

“我不想永远得仰赖咱们那个父亲的疼爱才能活得尊贵,我想嫁北定王,我想往上爬,我想叫他有朝一日也得看我的脸色,我又有何错?谁叫姜心棠那贱人阻我的路,阻我路的,都该死!”

“父亲重视你,把你带入军中接触军务,不过是因为你我背靠皇家,他不敢因为宠爱庶子就忽视你,更不敢不托举你,但他根本就不爱你!”

沈东凌的话,如一记记重锤捶在沈东灼心头。

他当时不愿意相信亲妹妹的话,觉得妹妹是临死前说的疯话。

他始终坚信父亲是爱他的。

但现在,他信她妹妹临死前那些话了。

……

沈东灼到达远东几日,就给孟梁安写了信。

萧迟派给沈东灼的军师,则在一个月后,往京都递了信给萧迟。

信中说沈东灼押了人证回去,还去抓了白家那位雇杀手的家奴,到军营当众揭穿庶子的恶行,但远东王为了护庶子,竟大逆不道说朝廷查案也有错,要自己再去查。

信是齐冥送入宫给萧迟的。

齐冥得知信中内容,怒道:“这远东王竟敢说王爷您查清的事有错,真是胆大包天,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。”

齐冥忠心,最见不得有人敢蔑视他家王爷的权威。

“王爷,要不要…”

齐冥抬起手,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
意思是要不要派个人去远东,把远东王和庶子给干掉,简单粗暴,一劳永逸。

萧迟慢条斯理地将信放到烛下烧了:“不急,让他们先去斗一斗。”

沈东灼对远东王有很深的父子之情,在沈东灼对父亲没有彻底失望之前,贸然除掉远东王,反而会让沈东灼怀疑朝廷怀疑他,对他防备。

而且这么顺利就解决了远东王跟庶子,他派去给沈东灼的军师、护卫,还有何理由继续留在沈东灼身边、留在远东,以后为他监视沈东灼监视远东。

萧迟很有耐心,这事慢慢来,他不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