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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在床边站了许久,终究也只能叹口气,各自回宫去了。

常芙在一旁看得真切,心里犯起嘀咕。

皇后娘娘的担忧是明明白白的急,可陛下那眼神……除了忧,竟还有些怕。

他在怕什么呢?是怕姐姐这一病就再也起不来了吗?

常芙望着榻上依旧昏迷的人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,沉甸甸的。

贵妃倒是在床边多坐了片刻。

她望着温以缇沉睡的脸,她也大约能猜到几分为何这般险急。

前几日听闻七公主生子的消息时,她自己都气得眼前发黑,扶着桌沿缓了半天才回过神。

可她如今身边无人,娘家早已败落,纵有满腔急火,也只能闷在京中无计可施。

万万没料到,反倒是温以缇先扛不住病倒了。

贵妃伸出手,轻轻拂了拂温以缇额前的碎发,眼底浮起一层愧疚。

温以缇本不应该替她们母女做到这个份上的。

她喉头哽了哽,终是没说什么,只静坐着陪了片刻,才起身悄然离去。

赵锦年是下午才马不停蹄地赶来。

可他是外臣,终究只能隔着帘幕匆匆看了一眼。

就这一眼,却让赵锦年的心像被生生攥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

他记忆里的温以缇永远是生机勃勃的模样,眉眼间总带着几分跳脱。

论坚韧沉稳,再难的坎也能稳稳踏过,千头万绪的事到她手里都能理得清清楚楚,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她打垮。

可此刻,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连呼吸都轻得像一缕烟,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。

有那么一瞬间,甚至一个可怕的念头撞进他脑海,她是不是要离自己而去了?

恐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,他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好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守在床边。可理智死死拽住了他。

他若真这么做了,只会让本就病重的温以缇,还要拖着病体去应付那些流言蜚语,徒增她的负担。

赵锦年咬着牙转身,脚步踉跄地直奔府里。

他让人打开家中库房,将里面数代珍藏的那些年份久远的野山参、雪莲、赤金石斛……一股脑地往温以缇那里流水似的送。

他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,祈求她能快点好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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