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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部尚书尉迟信到底为何被夺职削爵,朝中一直议论纷纷。

兵部侍郎唐俭则是证据确凿,属于谋逆之列,至于什么私藏甲兵,蓄养死士等等,都属于是谋反的范畴。

这在隋末唐初之际,其实也挺正常的,朝中不好说,反正这些年民间时不时就会冒出个皇帝出来。

在朝臣们看来,唐俭和长孙顺德等人并无多少区别,只是唐俭更进了一步罢了,没什么好说的。

可尉迟信……

那是开国功臣,早年皇帝蛰伏于云内的时候,尉迟信就已前去投靠,立下的是正经的贪天之功。

如今顷刻间便被夺职削爵,引起的联想比唐俭可要多的多了。

有人觉着尉迟信是受了唐俭连累,有的人则认为是皇帝借题发挥,尉迟兄弟一内一外,引得皇帝不安了。

至于尉迟信坏在河北裁军之事上,着眼于此的人反而不多。

这就是政治的复杂之处,消息来源稍有不同,你就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,几乎没有什么人能一直站在正确的一边。

…………

不过苏亶作为户部尚书,皇帝的心腹之臣,他肯定是清楚内情的。

所以他想劝李破重拿轻放,便从情分上入的手,而非是就事论事。

皇帝几次三番搁置裁军之事,可谓是苦口婆心,但尉迟信不信邪,和唐俭同流合污。

以苏亶对尉迟信的了解,他觉着尉迟信肯定不想真的败坏河北局面,故意给皇帝添堵,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。

…………

只是皇帝的一番话,却让他避无可避,只能说道。

“陛下待臣等之厚,世人皆知,尉迟要君亦是如此,陛下应知其为人,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,绝无背主之心。

而今受唐俭蛊惑,犯下大错,去职削爵也在情理之中。

可他到底随陛下多年……”

罗士信听他啰里啰嗦,有些不耐,只闷头喝酒不再言语。

在他听来,皇帝不肯答应,肯定是因为你只想着劝皇帝松松手,却没拿出什么好主意来,这就像是打仗,你想劝主将后撤,避敌锋芒,可啥时候是致胜之机,你说不清楚,主将自然不会听你的。

苏元宰跟了哥哥这么多年了,还是不了解哥哥的为人啊。

罗士信有些得意的想着,他也在朝中待了很多年了,再是不乐意动脑子,耳闻目染之下,也再非当年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罗三郎了。

对一些弯弯绕本能的就有了自己的看法,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跟皇帝一唱一和挤兑的程大胡子那么难受。

此时不再插话,是因为他跟尉迟兄弟没什么交情,不然的话不用苏亶开口,他在闲着的时候敲敲边鼓,说不定皇帝早就把尉迟信从府里面给放出来了。

…………

他猜的虽不中,却也不远了。

此时李破干脆的打断了苏亶的话头,“卿重情重义,朕深感欣慰,朕也非无情之人,卿也不用多言。

闭门思过嘛,总要些时日才能让人改过,而且朕也没太想好,该怎么处置,卿今日既然开了口,那不如跟朕说说,朕该如何做,才能既警示众人,又不伤旧日之情?”

苏亶噎住,这个他没想过啊,他就想着能先让皇帝把尉迟信放出来,也算是他苏亶尽了心意。

至于最后结果如何,就看尉迟信的造化了。

他娘的,现在他好像堪堪握住了尉迟信的脖子,这你敢信?

不过下一刻他就清醒了过来,“臣只是心有不忍,才来为尉迟要君求求情,其他却绝不敢置喙。”

算你聪明,李破轻哼一声,“求人必要送礼,卿的礼呢?莫非是空手而来?”

皇帝有闲心说笑了,苏亶暗自擦了把冷汗,皇帝虽说没到喜怒无常的地步,可总是话里有话,让人防不胜防。

“陛下富有天下,臣哪有陛下看得上的礼物相送?”

旁边的罗士信听了,嘿嘿嘿的笑了起来,觉着苏亶这人终于变得有意思了起来,却是笑的苏亶老脸微红。

李破也觉着火候差不多了,于是说道:“卿无礼物送朕,朕却不能让卿空手而归,卿是真心想为尉迟信讨情?”

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,苏亶心里念叨着,尉迟要君啊尉迟要君,若真得脱大难,看你怎么谢我。

他咬着牙拱手一礼,“陛下明鉴,臣自是真心如此,绝非故作姿态。”

李破点点头,赞许的感叹道:“以前倒是有些看差了卿,原来掌财之人也能如此情重,那朕若不松口,就是朕的不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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