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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,可是我想去。”霍凝玉抓住他的胳膊撒娇。

“你是想看谢正阳怎么死吧?”赵炳煜还不知道她什么目的。

“让你猜着了。”

“你还放不下过去?”赵炳煜把人轻轻拥进怀里。

“不是,只是单纯想去看看。”霍凝玉在他怀里拱了拱,“我早就放下过去。这一世,嫁给了你是我最大的幸事。

你可知当时我带着家人去捉谢正阳与江宁的奸,并没有想太多,不过是冲动下的举动,只为了阻止第二天的婚事,然后再想办法退亲。

哪知我运气真好,遇到你也来了。我想也不想就请你帮忙。”霍凝玉笑道。

“那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份,对不对?”赵炳煜虽没问过妻子这个问题,但他早已猜到。

“对啊,那种情况,只有你才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,而皇上有多宠信你,我也知道。所以求你是最正确的选择。同时还能让我爹不用舍了一身的功名。”

“嗯,算你有眼色。我很感谢你当时选择求我,才有了我们结为夫妻的缘分。”

赵炳煜回想起两人相识相处相知的经历,非常庆幸他是皇城司使,同时还是皇帝的侄儿。

“那你同意了?”霍凝玉继续撒娇。

“想去就去吧,只要你不怕回来做噩梦。”

“我怎么会做噩梦。我见过的各种场面多了去了。”霍凝玉很自信。

刑场设在京城西区的西市口。

这里常被用作刑场。

十二月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,刮过青石板地上干涸的,深褐色的旧血迹。

一个多月前才刚斩过罪犯。

附近的居民较多,每次问斩犯人都会引得众多百姓的围观。

赵炳煜将霍凝玉带来,让她坐在监斩台侧后方一顶厚锦暖轿里。

垂着细密的竹帘,既能看清全场,又隔开了人群与血气。

霍凝玉裹着银狐裘,手捧暖炉,面容静得像一尊玉雕。

只有她自己知道,掌心贴着温热的铜炉壁,却仍在细微地颤抖。

不是怕,是一种灼热,即将喷薄的恨意在她心口冲撞。

明明她已放下,可一想到过去,那种刻骨的恨意就不自觉地涌上心头。

虽然前世是江宁母女出的主意,但直接对她下药的是谢正阳。

谢正阳是最直接的凶手。今日她就要看他人头落地。

台下黑压压一片人,百姓们伸长了脖子,嘈杂声在刽子手扛着鬼头刀上台时,骤然死寂。

刀光寒烈,让人望而生畏。

刽子手一个个都长得彪悍,面容带着肃杀和狰狞。

小孩见了都能被吓哭。

这时囚车辘辘驶来。

第一个拖下来的就是谢勋,曾经的忠义伯,谢家的当家人。

他一身白色囚衣,上面污秽不堪,短短时间,头发居然已经花白了不少,而他实际只有四十二岁。

发丝散乱,背脊竟挺得笔直,浑浊的眼睛死死瞪向监斩台。

一股悲凉之感袭上他的心头。

他入狱后才想明白,辰王只是把他当马前卒。死了就死了,办成事最好,没办成辰王也不会在意他的死活。

同时他心里也大笑,他已经听说了,辰王死了,死在了他的前面。

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笑话。

他喉结滚动,似想咒骂,却被破布堵住了嘴,只能发出困兽般的“呜呜”声,最终被强行按跪在地。

霍凝玉看着他,目光冰凉无波。

谢勋的恨意,于她而言,已是隔世的尘埃。

接着是谢正阳。

他被拖下囚车时,几乎站不稳。曾经风光的伯府世子,勋贵之家,如今形销骨立,囚衣空荡荡挂在他身上。

他脸上有伤,额角结了黑痂,眼神涣散,直到被押着跪在谢勋身旁,才茫然地抬起眼。

他的目光没有聚焦,却在掠过那顶不应该出现在刑台上的暖轿时,倏然定住了。

竹帘后的影子影影绰绰,谢正阳只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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