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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响起第二道关门声。

她等了会儿,没听见客厅有动静,才随意拿起水杯出去接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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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堂已经不在客厅,人出去了。

温水滚过喉咙,舒晚放下水杯,双手抱臂倚靠岛台——她该怎么破这个局?

静默片刻,她走向玄关,打开门,走廊上空无一人,隔壁屋的门口也是静悄悄的,连个守卫都没有。

苏彦堂和他的团队都不在。

舒晚站定,前后看了看,去到隔壁,试着拧了拧门把手。

门果然开着。

黑暗里,惊蛰被堵住嘴扔在地上,他看见舒晚的一霎,猩红的双目骤然定住,随后便不停地“呜咽”起来。

他的胸口和手臂都在流血,明显是又被动过刑了。

舒晚红着眼眶,颤抖着蹲下去,拔掉塞满他整个口腔的布:“你没事吧?”

惊蛰刚要出声,舒晚拍了拍他的背,直直对上他充满暗示的双眼:“别冒险来救我了,我没事的。”

舒晚用后背挡住身后一闪而过的微型监控红外线。

惊蛰一眯眼,没说话。

舒晚继续盯着他,“我现在不能救你出去,苏彦堂盯得紧,会暴露身份,先按兵不动。”

惊蛰“嗯”一声。

舒晚俯身下去,手背挡脸,声音放得更低:“他们审问你什么?只问你是谁派来的?没问别的吗?”

惊蛰眉眼一动,说:“问我,是不是知道了齐轩配方的所在地?”

舒晚震惊,忍不住急声道:“你不会把齐轩已经投靠苍鹰,并且要跟他共享配方的事都说了吧?”

“我没有!我怎么可能会说!”惊蛰也急了。

“那就好,”舒晚松一口气,“上面已经派人蹲守在妈祖庙了,只等明早八点齐轩现身密会苍鹰时,来个瓮中捉鳖。如果王璨再审问你,你就把验货地址换成废弃的水电站诱导他们。”

“好。”惊蛰警觉道,“他们应该快回来了,你赶紧离开。”

“嗯。”

离开前,她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听不见的悄悄话。

惊蛰连连点头:“好计谋!”

重新将那块布塞回他的嘴里,舒晚离开。

.

重新打开套房的门,舒晚顿住一霎。

苏彦堂在里面。

他在作画。

落地窗前的画架支着一张半开的画布,他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件黑色真丝睡袍,袖口随意挽到小臂,露出线条利落的腕骨,指尖的狼毫画笔蘸着浓墨,笔尖悬在画布上方。

那幅画已经成型,是一片翻涌的墨色云海,云海之下,是一株开得极尽妖冶的曼陀罗,花瓣边缘晕着极淡的猩红,像淬了血。

听见关门声,男人没抬头,也没停笔,墨色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,“去哪里。”

舒晚的视线落在他那副画上,片刻才收回目光:“吃多了,消食。”

“消了吗?”他继续挥斥笔墨,声音平静无波。

“嗯。”舒晚径直去了房间。

只是两分钟都不到,门就被推开了。

舒晚条件反射转身,一手背在后面,一手护住小腹,贴着墙而立。

苏彦堂反手关上门,静静盯着她。

吊灯明明灭灭,拉开的窗帘不见外头有月,他睡袍束带松松垮垮地缀在腰间,左手上,竟燃着一支雪茄。

这是舒晚第一次见他抽烟。

“怕什么?”男人深吸一口,将烟扔在地板上,用鞋底捻灭烟火。

舒晚直勾勾望过去。

顶灯溢出的晦暗光束下,苏彦堂的整张面庞陷入其中,说不出的阴鸷。

气氛死寂了小半晌,他视若无睹地朝她走过来,“舒晚,我一直没跟你说,你可以刁蛮,可以娇纵,可以无底线对我耍大小姐脾气。”

阴影越来越近,苏彦堂灼灼的曈孔倒映着舒晚冰冷的视线,她在他的眼底窥伺出一缕邪恶。

“前提是,你得是我的苏太太。”苏彦堂站定,目色幽冷,“而不是,一个彻头彻尾的卧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