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一场来自民间的“狂欢” （2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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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……”戴胄，这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户部尚书，看着李承乾，那张依旧年轻的脸，眼神中充满了一种，近乎“盲目”的……崇拜。

“……老臣，为官数十载，自诩，也见过些，风浪。但如殿下这般，能谈笑之间，将滔天灾祸，化为利国利民之祥瑞者……”

“老臣，生平，未曾得见。”

“老臣，今日方知，何为天人。”

李承乾笑了笑，将戴胄扶起。

“戴尚书，言重了。”

“孤，不过是，站在了一些‘巨人’的肩膀上而已。”

他懒得再去解释什么。

他知道，从今天起，他和他所代表的“格物院”，在这位大唐“财神爷”的心中，已经立起了一座，任何人都，无法撼动的……丰碑。

而有人欢喜，自然就有人……愁。

国子监。

自“大道之辩”那日，当众被马周，用一盘“油炸蝗虫”，给羞辱得体无完肤之后。

国子监祭酒孔颖达，便一病不起，向陛下递上了“请求退休”的奏疏。

李世民，没有挽留。

只是平静地准了。

这位为“儒家道统”，奋斗了一生的，当世大儒，最终只能，在弟子们的搀扶下，黯然地，离开了，他坚守了一辈子的“阵地”。

他的离去，也象征着一个旧时代的落幕。

而更多曾经对“格物之学”，嗤之以鼻的“守旧派”官员们，在亲眼目睹了那“人定胜天”的奇迹之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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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，嘴上不说。

但他们的内心，那坚不可摧的“信仰”，也开始出现了……裂痕。

他们开始偷偷地，派自己的子侄，去旁听“格物院”的课程。

开始在自己的府邸里，偷偷地研究，那个名为“地球仪”的，神奇的物事。

一股名为“科学”的，不可阻挡的思潮，已经开始，在大唐的上层社会，悄然……蔓延。

赵国公府。

长孙无忌，听着手下，关于太子声望，日益高涨的汇报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他那张一向充满了算计的脸上，第一次，浮现出了一丝，真正的……迷茫。

他发现，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看不懂，这个世界了。

他之前，所有那些，引以为傲的“权谋”，在太子这种，直接从“根本”上，去“改变世界规则”的“大道”面前，都显得是那么的，苍白而又无力。

他第一次对自己，一直以来，所坚守的，那套政治斗争的“法则”，产生了怀疑。

而这场风暴的另一个“失败者”吴王李恪。

则早已将自己，彻底地变成了一个，太子李承乾的……“铁杆粉丝”。

他不仅辞去了所有，在宗正寺的职务。

更是主动向陛下上奏，请求能以“旁听生”的身份，进入“格物院”，去学习，那真正能“经世济民”的……大道！

他已经彻底退出了，那场他本就不该参与的……储君之争。

整个长安，似乎都在向着，一个全新的光明的，由太子李承乾，所主导的方向，高歌猛进。

一切看起来，都是那么的美好。

然而，李承乾自己心中却没有半分的轻松。

因为，他解决的只是“天灾”。

而那个能决定他，最终命运的……“人祸”。

那个高高在上，坐于九重天阙之上，看着他一步步地，将这个世界，改造成他所不熟悉的模样的……父皇，李世民。

他那被深深地，隐藏在，“欣慰”与“骄傲”之下的，那最真实的……恐惧，与……杀机。

还远远没有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