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看书www.1kanshu.net

但他握得很紧,不容抗拒,却又小心翼翼地没有弄疼她。

“还在生我的气?”傅靳年看着她的眼睛:“气我瞒着你去送死?”

楚绵动作一顿,偏过头不理他。

不说还好,一说这事,她心里的火就压不住。
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傅靳年低下头,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指腹带着粗糙的茧,刮得她皮肤有些痒。

“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,不该自以为是地觉得那是对你最好的保护。”

“当时我想,阿布是个疯子,如果不拉着他一起死,他就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。”

“但我低估了你。”

“我的阿绵不是那种只能躲在温室里的花朵,你是能拿枪爆头的神枪手,是敢在无人区飙车来救我的女战士。”

“是我狭隘了,也是我自私了。”

傅靳年说着,站起身,俯身将她连人带被子轻轻拥入怀中。

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有些发颤:“看到你出现在山顶的那一刻,我才知道我有多蠢,如果我真的死了,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,那才是对你最大的残忍。”

“对不起,阿绵。”

楚绵被他抱在怀里,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
心里的那座冰山,裂开了一条缝。

楚绵吸了吸鼻子,伸手推开他,板着脸说道:“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,你意识到错误是一回事,但这孩子的事是另一回事。”

她仰起头,眼神倔强:“这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怀上的,不管你怎么想,我都不会打掉,如果你非要带我回京城做手术,那我们就离婚,孩子生下来跟你没关系,也不会认你当爸爸。”

傅靳年:“......”

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听得傅靳年脑子嗡嗡作响,愣了几秒。

随后,他没忍住,低低地笑出了声。

胸腔震动,笑声淳厚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楚绵恼羞成怒:“我很严肃!”

傅靳年无奈地摇了摇头,伸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刮了一下。

“谁跟你说我要带你回去打胎了?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
楚绵狐疑地看着他:“那你刚才打电话......”

“我是跟爸妈说,我们要回京城养胎。”

傅靳年收敛了笑意,神色变得认真。

“这里的医生水平有限,设备也差,你的情况属于高危,必须找最好的专家保胎,京城那边我都安排好了,回去直接住进私立医院,有专人照顾。”

“而且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:“虽然我以前确实没想过要孩子,觉得那是个麻烦,但这是你和我的孩子。”

“既然来了,那就是缘分。”

“我傅靳年的种,哪怕是拼了这条命,也得护着。”

楚绵愣住了。

她眨了眨眼,似乎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反转。

“真的?”

“骗你是小狗。”傅靳年挑眉。

楚绵脸上一热,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。

搞了半天,是她自己脑补了。

“咳......”她清了清嗓子,试图转移话题:“那、那回去就回去吧,反正这里风沙大,对皮肤不好。”

看着她这副别扭又可爱的样子,傅靳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
既然误会解开了,那是时候算算总账了。

他眯了眯眼,身体微微前倾,极具压迫感地凑近她。

“话说回来,阿绵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,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?”

楚绵一愣,眼神瞬间飘忽。

“就那么怀上的呗,这种事看天意。”

“天意?”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
傅靳年低笑一声,伸手把想要缩进被子里的女人捞了出来,禁锢在怀里:“我每次都戴套,而且事后都会检查。”

“这孩子难道是成精了?还能把套顶破了钻进去?”

听着他这混不吝的话,楚绵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。

她推搡着他的胸膛。

“哎呀你烦不烦,意外就是意外,可能是那个牌子的质量不好。”

质量不好?

傅靳年挑眉:“那可是特供的,经过几百道工序检测。”

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凑到她耳边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。

“还有那些牛鞭汤、鹿血酒......嗯?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?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,偷我的种?”

“什么叫偷啊。”

楚绵被戳穿了心思,恼羞成怒地瞪着他。

“我们是合法夫妻,我那是合理利用资源。”

说完,她怕傅靳年再问下去,拉起被子蒙住头: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
看着那个鼓起的被窝,傅靳年眼底满是笑意。

不说就不说吧。

他站起身,替她掖了掖被角:“睡吧。”

楚绵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,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,看了看四周:“你睡哪?”

病房里只有这一张窄床。

傅靳年指了指墙角的那个破旧的双人沙发。

楚绵看了看那个沙发,皮都磨破了,看着就硬邦邦的。

而且他身上还有伤,这么大个个子缩在那上面,肯定很难受。

“去旁边酒店开个房吧。”

楚绵小声说道,“不用守着我。”

傅靳年转身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“心疼我?”

“谁心疼你了。”

楚绵嘴硬:“我是怕你打呼噜吵着我。”

“阿绵,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,我打不打呼噜你还不知道?”

说着,他走到沙发旁,拿过那件沾了血的作训服外套垫在枕头上,然后和衣躺下。

那沙发确实很短,他的两条大长腿只能委屈地曲着,半截小腿都悬在外面。

但他似乎并不在意。

他双手枕在脑后,侧过头,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,落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隆起上。

“阿绵。”

“干嘛?”

“谢谢。”

楚绵愣了一下。

“谢什么?”

“谢谢你来救我。”傅靳年声音低沉:“也谢谢你把他带给我。”

被窝里,楚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
她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,声音闷闷地传出来:“睡觉,吵死了。”

傅靳年勾了勾唇角,闭上眼睛。

窗外的风还在刮,但这一次,他觉得那声音不再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