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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女子大概是察觉到了不对劲,悄悄往苏武身边靠了靠,小声问:“大哥,他们……是不是不对劲啊?”

苏武没回头,只低声道:“把包看好。”

女子连忙点点头,把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。

大巴继续往前开,穿过一片光秃秃的山梁,远处已经能看见乌金县煤矿的井架了,像几根瘦长的铁针插在地上。

大巴在坑洼的公路上颠簸着往前挪,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引擎的嗡嗡声和偶尔的咳嗽声。

窗外的风裹着煤尘扑在玻璃上,留下一道道灰痕。

旁边的女子许是实在熬不住,头轻轻晃了晃,最后竟歪过来,靠在了苏武的肩膀上。

她呼吸很轻,额前的碎发随着车身的晃动蹭着他的衣领。

苏武身体僵了一下,低头瞥了眼她紧抱帆布包的手,终究没动,只是把肩膀放得更稳了些。

这会苏武自己也觉得眼皮发沉,昨晚坐火车时,邻铺的呼噜响了半宿,搞得他几乎没合眼,这会儿被车里的暖烘烘的气息一裹,困意便涌了上来。

苏武往车窗上靠了靠,玻璃凉丝丝的,倒让脑子清醒了几分。眼角余光扫过过道那两个黄毛年轻人,两人不知何时也闭上了眼,只是手还攥着那个黑包,放在腿上没动。

苏武轻轻吁了口气,也闭上眼眯了起来。

随着车子的行进,车厢里渐渐静得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车身颠簸的哐当声。

那两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闭着眼假寐了好一阵,眼角的余光却没停过,见苏武靠着车窗似是睡沉了,头歪在苏武肩上的年轻女子也呼吸匀长,两人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,藏在黑包下的手开始动了。

挨着过道的那个黄毛,指尖捏着把折叠小刀,刀刃细得像根银线,正借着黑包的遮掩,悄悄往年轻女子怀里的帆布包探。

女子抱得紧,他便用刀背轻轻蹭着包带,一点点往里划,帆布被割开的细微声响,混在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动静里,几乎听不真切。

后排靠窗的一个矿工大叔本是眯着眼打盹,眼角瞥见那抹闪着光的刀刃,喉结动了动,刚要抬嘴出声,另一个黄毛猛地转过头,眼神恶狠狠的,还悄悄往腰后摸了摸,像是揣着什么硬家伙。

矿工大叔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飞快地低下头,盯着自己脚边的蛇皮袋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。

这年头出门在外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惹祸。

刀刃已经划开了帆布包的一道小口,那黄毛正勾着手指要往里掏,大巴却猛地“咯噔”一下,原来是翻过一道山梁时,轮子碾过个坑,车身狠狠颠了颠。

苏武本就没睡实,这一下颠簸让他瞬间睁开眼,视线刚落,就瞅见那只捏着刀的手正悬在女子包上。

“住手!”苏武低喝一声,声音不高,却带着股子冷劲。

年轻女子被吼声惊得浑身一颤,猛地抬起头,顺着苏武的目光往下看,那道被割开的口子正敞着,自己的帆布包几乎要被划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