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皇子……薨了!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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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,他满脑子都是“鱼戏莲叶间”的唱词,他知道,这是写男女之情的欢愉……
就在李云洲自怜自伤、酩酊大醉之时,宫中一处殿阁里却传出哀嚎之声。
宫人们屏息静气,脸上写满了惶恐。
内室里,年仅一岁的皇子猫儿正躺在榻上,小小的身子剧烈抽搐着,面色青紫,呼吸急促,喉间发出可怕的嗬嗬声。
这便是右昭仪沮渠那菲所出的小皇子。
因母亲孕中受了惊吓,猫儿先天便十分孱弱,尤易发惊厥。
往日里稍有不适,便需立刻召太医令李云洲前来施救,方能化险为夷。
今日猫儿不过是吹了些风,略有些咳嗽,岂知没几个时辰,竟骤发凶险急症。
“快去请太医令!快去请李太医令!”沮渠右昭仪花容失色,抱着浑身滚烫、抽搐不止的儿子,眼泪涟涟,声音凄惶无助,“至尊呢,至尊可在宫中?”
宫人连滚爬爬地分头而去。
然而,派往太医署的内侍很快便面色惨白地跑了回来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发抖:“禀、禀昭仪……李太医令他……他醉得不省人事,怎么都唤不醒啊!”
“什么?!”沮渠右昭仪眼前一黑,几乎晕厥,“那……把人抬过来……其他人呢?”
李云洲一直为他母子二人侍疾,谁想他竟在这个关头醉酒误事!
猫儿的抽搐愈发剧烈,小小的身体开始发僵,瞳孔都有些涣散。
时间一刻刻流逝,每一息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。
殿内乱作一团,有经验的试图用土法子按压人中、虎口,却全然无效。
终于,在一片绝望的哭喊声中,猫儿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挺,旋又软了下去,再无声息。
内侍尖利的哀嚎生骤然响起:“小皇子……薨了!”
正在此时,等拓跋焘的肩舆赶到殿外时,宫中传出的痛哭声,将他死死钉在殿外。
去年春,沮渠牧犍获罪,拓跋焘本想一并赐死右昭仪,但此时她却被诊出身孕,拓跋焘便赦了沮渠那菲的死罪,让她给自己生皇子。因这孩子体弱,拓跋焘便给他取了个贱名叫“猫儿”。(1)
移时,看着殿内瘫软在地、痛哭失声的沮渠右昭仪,看着那榻上躯体冰凉的幼小身躯,拓跋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拳头死死攥紧。
皇子夭折,非同小可。
尤其这猫儿身份特殊,其母是罪王沮渠牧犍之妹,其父是当今至尊。
不知情的人,怕是要以为他拓跋焘为铲除沮渠余脉,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。
“李云洲呢?”半晌,拓跋焘大吼一声。
一旁,内侍们颤巍巍道出原委,说那李云洲醉成一滩烂泥,虽被人抬了过来,但在路上又滚落在地,又哭又笑,像是疯癫了……
“岂有此理!好个李云洲!好个太医令!”闻听此言,拓跋焘额角青筋暴起,“玩忽职守,酗酒误诊,致皇子夭殇!罪无可赦!”
他拳头捏得更紧,深深喘气:“来人!革去李云洲职衔,打入天牢!”
几乎咬碎银牙,他愤然道:“李云洲!弄醒这个杂碎!朕要亲自审他!”
(1)据载,拓跋焘有几个早夭的儿子,生母不详,分别是,拓跋小儿、拓跋猫儿、拓跋虎头、拓跋龙头……
注意:在历史上,沮渠牧犍被赐死之时,右昭仪一同获罪。请勿混淆于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