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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男人正是赵家家主赵鹏跃。可张明明连眼皮都没抬,只是静静站着,周身的冷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
彭彪早已经红了眼眶,喉咙里像堵着棉花,不等赵鹏跃说完,就大步冲了过去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父母面前,眼泪“唰”地就流了下来:“爸!妈!对不起!是儿子没用,让你们受委屈了!”

彭大牛夫妇一辈子在嘉恒市种地,没跟豪门大族打过交道,更没受过这种罪。此刻两人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干裂得起皮,田桂花的额角还贴着块破布,渗着淡淡的血迹——显然是被折磨得不轻。

可看到儿子,田桂花还是强撑着扯出笑容,颤抖着伸手把彭彪扶起来,粗糙的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,声音柔得像水:“儿子啊,妈没事,爸也没事。只要你平平安安的,爸妈受这点苦不算啥。”

彭大牛也在一旁憨笑,拍了拍彭彪的肩膀,瓮声瓮气地说:“傻小子,哭啥!爸妈身子骨结实着呢,就是被关了几天,饿了两顿,没啥大事。你好好的,咱全家就都好。”

张明明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眼眶悄悄发热。父母的爱从来都是这样,自己扛着所有苦难,在孩子面前却永远装作云淡风轻,把“只要你好”当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,从不会说一句委屈。

彭彪抹了把眼泪,拉着父母的手,急切地指着张明明介绍:“爸妈,这是我老大张明明!就是他带兄弟们来救你们的,他可厉害了!要不是他,我……”他攥着父母的手,力道大得指节发白,像是怕一松手,父母就会再次消失。

“还有这些兄弟,个个都特别靠谱!”彭彪挠了挠头,嘴笨的他想不出华丽的词,只能反复强调“厉害”“靠谱”,可眼神里的感激,却藏都藏不住。

田桂花看着儿子这副模样,眼角笑出了细纹。她深吸一口气,挣脱彭彪的手,快步走到张明明面前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张……张先生,谢谢您!真的太谢谢您了!要是没有您,我们老两口说不定……还得谢谢您平时照顾彭彪,这孩子笨,您多担待!”说着,她就要弯腰给张明明鞠躬。

“阿姨,使不得!”张明明猛地上前一步,伸手扶住她,语气诚恳,“彭彪是我兄弟,他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,救你们是我该做的,哪能受您这么大的礼!”

田桂花是个实在人,直起身子后,紧紧拉着张明明的手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好孩子,阿姨不跟你说虚的!这份恩情,我们家记一辈子!往后你要是用得着我们老两口,不管是种地还是干活,一句话的事儿,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含糊!”

彭大牛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,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啥,只能一个劲儿地冲张明明笑,憨厚的脸上满是感激。

张明明冲夫妇俩笑了笑,目光却落在两人一瘸一拐的腿上,田桂花袖口下露出的淤青格外刺眼。他转身的瞬间,脸上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彻骨的冰冷——赵家欠的这笔账,必须好好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