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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亲眷都可以死而复生。

而他们会拥有一个健康圆满平和的人生。

乱世挣扎的痛苦将会被完全抚平。

此言一出,现场彻底炸了。

早就失去头皮的魏城也感觉到了不存在的头皮在隐隐发麻,他总觉得自个儿的叔父搞了什么大事。这场面要是失控了,真就完犊子。

他无奈劝道:“叔父,那是不可能的!”

还是那一句老话——

文心文士/武胆武者没几个精神正常的。

哪怕是看着病情稳定的叔父,其实一直在发病状态?魏城都不知道眼前如何收场了。

“也未必/未尝不可!”

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。

一道属于魏楼,而另一道——

林风只觉得耳熟。

待看到对方的面孔,嘴角不断抽搐,同时血压也开始爆表,这不就是她离家出走在外漂泊的二兄林素?她上前一步:“你怎在这?”

林素道:“也不是我想,只是——”

他打了个响指:“这也是我的仪式。”

林风瞳孔骤然一缩:“至臻?”

林素的脸庞依旧年轻,只是比当年最后一面多了几分沧桑成熟。他对林风道:“其实令德也不用过于紧张,魏侯的话也不无道理。规则之下,过去与未来也不是不能改变。”

林风想到了他的文士之道。

【……叔父他心有所属了?】

画面中的魏城声音变得尖锐。

众人此刻没空去关心魏楼对谁心有所属。

画面也不管他们这伙人什么氛围,兀自往下播放——叔侄俩私下谈心,魏城鼓励魏楼勇敢示爱,结果却发现叔侄俩喜欢同一个人。

即墨聪看着这种问题上不太机灵的叔侄。

她知道,但她拒绝。

倒不是觉得叔侄俩哪里不好,而是:【尔等年岁太小,若接受便有恃强凌弱之嫌。】

画面外的魏城眼眶火焰凌乱翻腾。

“你、叔父你——”

他从不知自家叔父对聪君也有思慕之心。

魏楼:“……”

现在明显不是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。

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,画面中出现一个意料之外,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人。这个人出现在盟军进攻之前,魏楼听了侄子话大胆示爱被拒绝之后——那是个相貌极其有进攻性的陌生女人,不管是气场还是修为都比女性文士第一人还要更强:【可有兴趣做个交易?】

寥嘉大喜过望:“梅惊鹤?”

起初还以为是梅梦的前世。

不过一看她的修为便知她就是梅惊鹤。

天老爷!

他一眼就知道这就是他的大救星啊!

当看到过去的自己与梅梦交谈,魏楼心下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不过,画面中的自己并无此种预感。

画面一转,又是一片混战战场。

沈棠面对盟军围攻依旧立于不败之地,季孙音带兵过来救援还白捡了个便宜。许久未见的季孙音在离去前,问魏楼可愿与他回去。

【此地尚有缠丝未了。】

季孙音秒懂:【前路坎坷,君侯勉之。】

顾池敢用祈元良的良心发誓,季孙音绝对知道魏楼的念头,并且纵容魏楼的偏心。魏楼哪里是缠丝未了,他分明是觊觎自家主上!

顾池怒道:“你是没有自己主上吗!”

魏楼:“我要的又不是主上。”

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安定。

“百余年前安定下来,岂不是更妙?”

众人此刻放弃一切涵养,全是鸟语花香的问候,恨不得这就将魏楼群殴打死,想要动手却发现这片空间禁武!他们试图接近魏楼,暴怒发现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两拨人分开了。魏楼丝毫不意外:“既然是主君之争,自然不是在此地一争高下……”

杜绝他们打起来也是一种拱火啊。

饶是秦礼也绷不住涵养。

“老而不死是为贼,你这贼子——”

任凭他们骂得再厉害,画面也依旧我行我素播放,时间也一年一年闪过。大地之上,兵戈渐停。原先的贫瘠土地被金色麦浪覆盖,凋零的城池日渐鼎沸喧嚣,庶民干瘦脸颊浮现红润,麻木眼神也多了光彩。斗转星移,岁月如梭,他们看到自家主君身着天子服饰,双手捧着国玺,祭天酬神,告慰天地,建国“全恶”。

众人:“???”

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分心的。

只是——

“国号是什么?”

魏楼脸上的从容僵住了。

这个国号是谁取的?

其他人绷不住低头笑场,唯独褚曜祈善几人笑不出来。他们同时想到当年山上,主上那几句无心的笑谈,其中一句成了如今的康国,而画面中的“全恶”正是另一句的化身。

画面中,公西风也更名为即墨风。

不多久就被册立为储君。

群臣对此也有反对,他们认为主君年轻,迟早会有自己的血脉骨肉,万一哪天有了,占着储君身份的即墨风多么尴尬?届时还可能引发朝臣各自站队互斗,但更多人默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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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即墨风当储君不影响他们利益。

画面中的时间一年一年流逝。

褚曜等人的心也逐渐提起。

至臻仪式要公允,那么一些硬性指标就会绝对公平。画面时间不停,他们猜测沈棠要在那里待满足够长时间,康国与全恶才能平衡。

可时间越久,越是让人难受。

画面还出现主上与魏楼君臣相得画面。

【你猜?】

【是为等人,对吗?】

【我等谁?】

【等这天下的女子。】

老登魏楼将视线转回来:“只要建立新缘分,天长地久之下,自然能君臣两不疑。”

顾池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。

毕生的词库都用了出来。

魏楼岿然不动,骂就骂呗。

但很快,破防的人变成了他。

原先健健康康的沈棠不知何故身体抱恙,她再怎么小心遮掩,还是没瞒住。有一回在魏楼面前吐了血,她还调侃魏楼替她保守秘密,不然就杀人灭口哦。魏楼的反应大大超出了沈棠语气:【我问这是什么?你不是神吗!】

神怎么会有生老病死!

沈棠歪头错开一点:【可我不是神。】

五个字点燃魏楼这颗炮仗。

病情恶化极快,但沈棠依旧在有限时间替继任者即墨风做好安排,谆谆教导,又与心腹臣子逐一谈心。总结一下就是——即墨风是我孩子,待我去后,盼诸君善待她如待我。

【来,让姆妈看看你穿龙袍的样子。】

【姆妈,何必这么急?】

【不急不行啊,我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人在喊我,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杂……】

【他们喊你,你就要应吗?】

林风脱口而出:“凭什么不能应?”

【姆妈,拒绝他们!】

林风的心险些沉到了水底。

禅位离宫后数月,沈棠一病不起。

弥留之际又与群臣一一托孤,唯二放心不下的便是还年轻的即墨风与更年轻的国家。

【盼诸君善待令德如待我——】

【爱惜全恶如自己。】

大行皇帝,不永天年。

老登魏楼面色铁青,没想到画面局势急转直下,他不可置信看着失神,靠着即墨聪拉了一把才不至于瘫软倒地的自己:“废物!”

与之相对,画面外众人长吁一口气。

万幸,虚惊一场。

“……还虚惊一场呢?指望你们,当真不行,还得是我。”梅梦的声音从虚空传来,她揶揄看着仪态尽失的群臣,“梅某今日也算立了大功,诸君来年记得给书院点表示。”

她的书院一定要压过渠清!

魏楼:“你做了什么?”

她慢悠悠道:“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。”

这个“国”自然也可以是国君。

她似笑非笑看着魏楼几人,轻描淡写道:“梅某的文士之道,区区圆满,自然不能跟卷入其中的至臻相提并论,但谁让是同一场呢?自然也能互相影响,谁输谁赢还两说。”

不到最后一刻,谁都不敢说是胜者。

寥嘉捂着心脏道:“真被你吓死了。”

梅梦:“呵。”

沈棠睁开眼就看到众人群殴寥嘉。

“建国这么多年,还能祸害我……”

沈棠也是万万没想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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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补完了。